Etudiant

1029 mots 5 pages
波德莱尔:艺术对时间的抗争
北京外国语大学中文学院 马晓冬 内容提要: 在波德莱尔的诗歌散文作品中,“时间”是被反复言说的主题之一。通过对这一主题的探究,本文试图呈现出波德莱尔借助艺术这一美的历险去触摸永恒的努力。论文第一部分集中讨论波德莱尔笔下作为“仇敌”的“时间”意象,说明波德莱尔的“忧郁”主题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一种对时间和生命对立感的强烈体验。第二部分探讨波德莱尔从“过渡中抽出永恒”的美学追求以及通过美的创造逃脱时间征服的思路。在某种意义上,诗人正是以自己自然生命的奉献,以用写作和时间对峙的方式最终获得了不朽。

关键词:波德莱尔 时间 艺术 《恶之花》

纵观波德莱尔(1821-1867)的诗歌散文作品,我们会发现,这第一位现代诗人对“时间”至为敏感。在他著名的诗集《恶之花》中,单数的时间(le Temps)常常以大写的,拟人化的形式出现。它是人类如影随形的伙伴,也是噬咬我们生命的敌人。在诗人看来,人类的奔波“都为骗过警觉而阴森的仇敌,时间!”(《恶之花·远行》)[1]如果说,时间不过是宇宙无限和生命流逝的证明,那么诗人则试图在自己痛苦的生命中,通过艺术这一美的历险尝试去超越有限,触摸永恒。本文将对波德莱尔诗作中的时间主题展开分析,进而理解波德莱尔的艺术创作与艺术观。

“时钟!这个阴森、可怖、无情的神”(《恶之花·时钟》)

无论是波德莱尔的著名的诗集《恶之花》还是散文诗集《巴黎的忧郁》,都包含了诗人创作中最核心的主题“忧郁”(le Spleen)。[2] 忧郁固然与对生活的厌倦、希望的遥不可及相联,但正如一位批评家罗贝尔·维维埃的分析:“它产生自一种渴望绝对的思想,这种思想找不到任何与之相称的东西,它在这种破碎的希望中保留了某种激烈的、紧张的东西。另一方面,它起初对于万物皆空和生命短暂具有一种不可缓解的感觉,这给了它一种无可名状的永受谴责和无可名状的瘫痪的样子。”[3]从某种意义上说,这无边的,无可名状的“忧郁”来自于波德莱尔对生命与时间矛盾的一种紧张感,来自于对时间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生命的彻骨意识。在这样的意识中,时间从来都不是清白的,它是阴险的敌人,“靠我们失去的血生长和强盛!”(《恶之花·仇敌》,第23页),它是贪婪的赌徒,“从不作弊,每赌必赢!”(《恶之花·时钟》,第105页),在诗人那里,时间前进的动力是生命的消耗和寂灭:“每分钟,嬉戏的人啊,都是母岩、/丢弃之前一定要把金子采出!”(《恶之花·时钟》,第105页) 正是这样一种对时间和生命对立感的强烈体验,使得波德莱尔创造出了《恶之花》中最震撼人心的作品之一《腐尸》。正是对时间攫取生命的透彻体验,使波德莱尔把“腐尸”与“情人”直接关联起来。在描绘了一具正在腐烂,为一大群蛆虫所聚集的丑恶尸体后,诗人笔锋一转,竟然对自己的情人说:

——将来您也会像这垃圾一样, 像这恶臭可怖可惊, 我眼睛的星辰,我天性的太阳, 您,我的天使和激情!(《恶之花·腐尸》,第53页)

波德莱尔使用了浪漫派用于欢呼爱人的诗歌套语,但却通过“腐尸”这样一种参考意象,重构了这些词语。在这首诗中,时间没有直接现身,但它却是永恒的在场,它是温和的清晨,也是黑压压的蛆虫,它是现时,也是将来。在尘世的美、爱情背后,波德莱尔看到的是时间暴虐的齿轮,物质的一切都将在它的碾压下归于腐烂和沉寂。

en relation

  • Etudiant
    380 mots | 2 pages
  • Etudiant
    828 mots | 4 pages
  • Etudiant
    1537 mots | 7 pages
  • Etudiant
    330 mots | 2 pages
  • Etudiant
    285 mots | 2 pages
  • Etudiant
    2704 mots | 11 pages
  • Etudiant
    7134 mots | 29 pages
  • Etudiant
    3666 mots | 15 pages
  • Etudiant
    809 mots | 4 pages
  • Etudiant
    3495 mots | 14 pages
  • Etudiant
    615 mots | 3 pages
  • Etudiant
    2312 mots | 10 pages
  • Etudiant
    4868 mots | 20 pages
  • Etudiant
    15484 mots | 62 pages
  • Etudiant
    2412 mots | 10 pages